晏同风

海晏河清,千里同风。
目前领域:认知心理。

山玫瑰恋人 [1]

*安清现pa

*整理电脑扒拉出一年前上古陈粮,黑历史懒得修改,那就日更吧

*一年前,我,甜而沙雕。现在越写越沉重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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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市祗园町,五月末,木叶葱葱。

手捧牛皮纸包好的花束走出花店,大和守–心理学博士在读–安定,深切感觉自己被坑了。

被某神官家族的两兄弟。

大和守的导师不愧是神官家族一员,从来是乐呵呵不靠谱的性子。一位患了失忆症的患者就在他妙手之下——病情逐渐恶化。

经导师那位兄长——供奉刀剑的审神者——神神叨叨一说,导师决定将患者塞给大和守。

“理由?兄长说了,神明的旨意!”

“可我专攻自闭症康复方向……”

“你能治!能治的!要是兄长早点听说了你,你及时去,我也不至于拖着患者不放,耽误人家病情嘛!”

大和守一想到脸部肌肉就抽搐。他可没见过导师这位兄长。敢情自己这名字一听就是包治百病的范儿?再说。他还没听说过哪位神明愚蠢至此。

将那患者塞给自己实在过分——心因性失忆,却是罕见地五天一周期。每隔五天,夜晚零点记忆清零——除了患者对过往某事的执念。

这是一种执念如此强大,以至于渐渐蚕食掉除自身以外、所有记忆的心病。让执念完满,周期失忆才能康复。

而患者病情恶化,竟忘记执念是什么了。

为了自己能顺利毕业,对导师还得顺顺毛。就去会会这可怜的病人吧。五天之后,他就溜之大吉好了。本着“对不起我们的医患关系还没开始就得结束”的愧疚,大和守买下了这束花。况且,听说患者是留法归来的画家。以花为礼,是那边拜访友人的风俗,也符合艺术家的罗曼蒂克。

手头朵朵山玫瑰,橘色五瓣微微下卷,是天鹅绒般的质地,簇拥着鹅黄花蕊。

五月末是山玫瑰的季节。

 

手机提示音响起。导师的邮件。

“患者已经知道自己周期失忆,为避免与人过多接触带来麻烦,轻易不会开门。所以工作室将你聘为患者助理,让你租住在患者楼上,工号为……”

“听到工作室的工号,患者才会让人进门哦。”

嗯?!助理?!难不成自己还得照顾患者生活起居这是护工的职责啊喂!大和守炸了满头博美乱毛。且不说这个……要自己以助理身份接触患者,连工号都发来了?这下自己五天后该怎么脱身?自己这个廉价护工,真的不会被工作室员工们绑回患者家去?

他差点没撞上路边电线杆,强自冷静着回复“为什么非要以助理身份?……而且,既然患者失忆,怎么认得出这是工作室的工号?”

“啊。患者是很抵触心理医师的治疗的,所以我才会屡次碰壁嘛哈哈。有个助理身份就好多了,记得不要露馅。关于失忆呢,患者的基本身份信息,被他写在便利贴上在家里随处贴着,怕忘记。”

“还真是您的治疗风格……”大和守一路走着,一路有气无力按着键。

“不。这是患者的自觉行为。失忆,也是患者自己发觉。”

有趣。大和守顺了顺自己的乱毛,眯起双眼望向面前公寓楼。

他调出几日前的邮件,再次确认一遍患者信息后,提起楼下对讲机。那人住8层。而自己就是9层了。据说患者还有一定的幽闭恐惧……8层,放弃电梯走楼梯的话也不会太麻烦。

加贺。是这个名字……吗?

 

“加……”门开了,大和守有一瞬失神。

门内青年身形瘦削,尤为显眼是唇边小痣。白衬衫大上一码,微微发皱,衬得肤色苍白。黑色铅笔裤包裹一双长腿,裤腿松松挽起露出赤足。那人左手攀上门框,大和守看到他指甲上鲜亮的红,和脚趾涂着的同色。但最摄人心魄,是他一双流转的红眸,萨曼莎玫瑰般鲜艳欲滴。

“失礼了。请问加贺,是否并非您的真名。”大和守微微躬身。

青年好整以暇打量大和守。来人规规矩矩打了领带,淡蓝衬衫有点松垮,但也利落束进黑西装裤。大和守抬起头时,青年看清他面容轮廓分明,眉眼却是柔和,一双深蓝眸子如湖光潋滟。那眼角泪痣似曾相识,青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同寻常的问好呢。也许是工作室新来的同事,但看着总像故人,像是自己的影子。青年笑了,“真名加州清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像是什么终于尘埃落定,大和守眼前已模糊一片。他捧过橘色玫瑰,声音喑哑,“大和守安定。工作室派来,是前辈的新助理。请多指教。”

辗转寻觅太久。这一次,不能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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