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同风

山玫瑰恋人 [2]

* 找[1]的亲们点我头像，老年人折腾半小时不知道怎么给链接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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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家里有点乱。在做大扫除，抱歉。”加州察觉面前人的情绪波动，也不过问，只是笑笑。五日记忆周期，让他习惯礼貌疏离，不与人建立较亲密的联系。

大和守静静打量加州，神情复又温和下来：“麻烦了。我去找个塑料瓶，把花养着，一会来帮前辈收拾。”

大和守不喜欢陶瓷玻璃一类的瓶罐，它们一不小心就碎开，让人想起池田屋那把刀的断铓。

加州也一样吧。

这样的猜测在大和守环视四周，发现没有花瓶、包括易碎材质的摆件之后得到初步印证。目光落到画架上一幅线稿时，大和守想着加州也许仍有部分记忆。

画面被分成两半。左半的小人轮廓较清晰，是倚靠墙面坐着；眉眼也细细勾勒，依稀看出是负伤的痛苦神色。细节也饱满，身旁还有……那线条是断掉的打刀。而右半下笔犹豫，人物尤其模糊，辅助线层层叠叠也没定型。只大概看出怀抱什么的姿势。

左边是池田屋无疑。而右边看不出……别再多虑。加州还在自己身边，不就很好了么？

大和守只盯着画面出神。加州见状，微一皱眉。难道真是故人？他把牛奶递给大和守，大和守也不做声地接过。难道对方也是把牛奶当水喝的？但加州竟觉得本该如此，两人如此自然而然地。

“前辈为什么想要大扫除，离新年还早呢。”

“叫我加州就好。因为两日后就生日了，家里干净整洁一点总是好的。”

“加州……欢迎我么？”

“当然。务必光临。”

“已经想到要送加州什么礼物了。不过，两日后来不及，礼物恐怕是要迟到了。”

审神者……是有能力修复它的吧？

“你啊……真是客气。”加州一笑，老友般熟稔的语气脱口而出。之后觉得措辞太随便了些，面上有些尴尬。

大和守却眯起双眼微微笑了。在加州看来，两人可是初遇，这样的态度真不能算客气。在加州记忆深处，还是会有大和守安定吧，那个曾对他至关重要的人。

大和守隔着那束山玫瑰，瞧见加州神色犹疑，像在努力思考。

情感上抗拒，记忆却诚实。这就已经很好了。

两日过去，加州深切觉得，大和守的到来帮了自己大忙。

工作室那边的事，大和守都尽心打点。接洽画廊也是他负责，而自己只管作画就好。

写着自己基本信息的便利贴不再漫天都是，而是在几个固定的地方贴着：闹钟，浴室镜子，餐桌，玄关。

当然他也力图扭转自己一些不良生活习惯，比如……扔掉了自己一堆杯面，甚至规定自己只有早餐才能喝牛奶、逼着自己多喝水。

加州自认不是个性温吞之人。但对大和守的举动他着实无法生气，还颇有些享受这种态度强硬的照顾。

被照顾的感觉还不错。毕竟和大和守相比，自己的生活技能点低得可怜。

两日后的生日，加州被大和守轰出厨房时，便是如此安慰自己的。在此之前大和守深刻嫌弃了加州向搅拌盆里倒蛋糕粉的行为。

“蛋糕还是自己做的好。”大和守以妈妈桑的语气道，搅着盆里低筋面粉和鸡蛋和成的面糊。

“喂……我还以为你是料理高手呢。”加州瞥见大和守手边的食谱。

“总比某人打鸡蛋还打得到处都是的好。”大和守人畜无害笑。

加州“嘁”了声背过身去。他心想和助理关系亲密些，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吧。是自己的助理，就会在每个五日之初找到自己，与自己重新相识……的吧。

按自己这样的情况，工作室之前也一定给自己派过助理。而这次是初来乍到的大和守，也就是说之前一定有助理离开了。……也许是因为受不了这样周期失忆的自己。

大和守会不会离开呢。

加州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死水般的心境，如何起了涟漪？

不。也算是死水微澜吧。自己还有执念。而这执念是什么呢，等了太久，终于要渐渐忘记了么？——不甘……只是想确认罢了……自己在害怕什么呢？——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手中一支山玫瑰有五瓣，橘黄，姣好。加州撕下其中三瓣。

离自己再一次失忆，还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