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千里同风。
目前领域：认知心理。
[晏女指] 命运截断 [6]
* 指挥使心病的由来，华哥弗莱格迎风飘扬！
* 震惊！巡查1的华哥竟独自启动方舟！
* 评论区有妹子表示结尾日常一刀……这么一看还真是（土下座），今天再刀一次明天吃糖吃到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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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他也是温柔的，在没提到爱的时候。”
上午全区域解放、黑核回收完成。
下午忙碌的中央庭有了半日假期，年轻活泼的神器使都计划着晚上要办庆功宴，高效三人组则没力气折腾——这几天太高的工作强度，之前从未有过。
“我会把所有事项再检查梳理一遍。你已经很累了，就安心放松。”晏华抽走指挥使手头报告，口吻不容置疑。
此时指挥使的终端闪烁起来。她飞快瞟一眼发现是雷切尔私信，便隐隐有些不祥预感。
“那就拜托你啦。我回房休息会。”指挥使意外地没有坚持，“不过你这主要战力不能先垮了。检查完后，千万注意休息。”
指挥使走向走廊另一侧自己房间，却抬手锁上门。站定在楼梯拐角，她读完私信，利落地下楼离开。
“这一次我真的没有皮。”雷切尔一脸愁苦。
“计算的时候我明明计入了折损率，现在你一经手，结晶就差三份，不太乐观。”指挥使面色不悦。
“我之前又没伺弄过这玩意……喂喂，总得有几份拿来试错吧？折损率都是建立在熟练操作基础上的好吧！”所长急忙辩解。
指挥使深吸一口气。雷切尔与她不同，每个轮回后她记忆会保留，而雷切尔不会。她已默认雷切尔是历经数次“深蓝之星”的结晶提取熟练工，这是她的失策。
“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好吧好吧。看着你生气我害怕啊。差了三份结晶，所以少了三颗子弹。不误事吧？”雷切尔将弹匣递给指挥使。
“子弹少了三颗？”
两人身后，安托涅瓦惊诧的声音响起。
“看雷切尔先生如临大敌的样子，有点在意，又没什么工作了就过来探望一下。”细心的神使解释道。
指挥使向安托涅瓦一点头，朝雷切尔道，“不会有大问题。工作量比较大，确实辛苦你了。明天可以劳烦你带几架直升机在观光塔附近待机吗？”
“明天你们要修补最大黑门了？”雷切尔问。
“是，所以需要雷切尔先生协助。”
“不知道你们神神秘秘捣鼓什么，不过人类最后的希望应该靠谱吧。好啦，明天我会在那。具体信息终端发给我。”雷切尔起身摆摆手，“我去整理下实验数据，一次性接手这么多不死结晶真是难得。”
“子弹应优先给其他神器使。”安托涅瓦严肃道，“在战斗后，我们三人中不能百分百保证至少有一人有行动能力为队友和自己打弹。我们拿到子弹也许无法使用，但其他神器使可以完美利用。”
指挥使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我知道，你和晏华都有了牺牲的觉悟。但我不能看着……子弹这事，务必瞒着晏华。我已经做好完全神器使化的准备，会不惜代价保护你们。”
安托涅瓦神色哀伤地凝视指挥使，缓缓摇头。
指挥使没有说话，上前轻轻拥住中央庭的女王。
安托涅瓦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指挥使。
安托涅瓦的记忆会随轮回重置而清零，只是轮回中多个自己交换信息后，她得知弑神也许是最好的出路，有相信指挥使的理由，仅此而已。
那同伴话里的“指挥使”，甚至未道出姓名。只是安托涅瓦相信不会是希罗，那么用排除法……也许是她，仅此而已。
但可以想见，在无尽轮回中，在指挥使漫长而单向的接触了解中，指挥使已将自己视为能够交付后背的存在。
身为坦克常有惨重伤亡，这是不争事实，也是战场所需。她无法反驳指挥使的决心。
念及此神使有微微的心酸。
命运女神三姐妹，请福泽窗外紫红天空的世界，也福泽眼前这女孩，要她凯旋归来。若再贪心些，就祈祷她冰凉苍白的恋心得以盛开，或利落凋零。
晏华确认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后，在转椅靠背上小憩了会。
现在看来，要走到神明面前，唯一的变数就是希罗方的阻拦。但指挥使一直未将希罗方视为障碍。出于谨慎，晏华决定验证一下。
他打开终端录影拷贝，将细节之处检查过去。看得出指挥使是谨慎之人，也曾假意投靠希罗一方，从而看清希罗意图毁灭世界的疯狂一面，以及四天王追随希罗的动机。甚至，指挥使还在几个轮回中与四天王一同巡查，以求对他们进一步了解。
但奥露西娅的几次巡查影像，命名仅到4/5。没有5/5。
缺失最后一次巡查记录，这不是指挥使的风格。除非当时有什么发生。
思及此晏华准备私信指挥使，但一想又作罢。去走廊那头看了看，指挥使房门紧闭。他不忍心搅了指挥使的半日假期，便独自返回。
他估算奥露西娅最后一次巡查的时间点，启动了方舟。
中央城区。
毫不意外地，得知卡夫兰踪迹的奥露西娅前去夺取了爱人的心脏。猎食结束的奥露西娅手捧玫瑰，低头轻嗅花束，似乎还有所等待。
晏华抬眼环望四周，在公园长凳处发现指挥使的背影。他正了正头顶隐身帽，走去指挥使那边。
绕到长凳背后，他看清女孩正把什么放在凳上。
是那只圆脸棕绒毛，眼角有翼状金纹的小小晏。
女孩俯身拍了拍公仔的大头，低声道，“真好。你永远不会接受，但也永远不会拒绝了。”
她眯眼眺望前方，提高声音：“奥露西娅。解决了吗？”
“当然。倒不如说磨磨蹭蹭的是你哦~”来人猩红眸子漾出笑意，手中花束被风催开浓香，“我说呀，爱真不愧是世界上最伟大，最美丽，也是最复杂的东西……相比之下，死亡是多么简单直接啊……”
指挥使缓缓侧了身，目光落在长凳上的公仔。
“当爱复杂到了无法解决的程度，那大概只有简单直接的死亡才能解决了……”奥露西娅回味般合上眼。
“是啊。”指挥使听罢，平展眉头微微笑起来，几无血色的唇抿作一线，“他也是温柔的，在没提到爱的时候。”
隔了一张长凳、安放其上的熊公仔，她转身背对他没再回头。
隔了一张长凳、安放其上的熊公仔，以及不尽的轮回，他听到她的声音经风送来，低回喑哑——
“再见，无心之人。”
晚上庆功宴时大家都兴致高涨，年幼些的神器使诸如白和拉比也吵着要沾酒。指挥使拗不过，只得按年龄规定了允许的量，成年人一杯葡萄酒，恰好助眠的程度；孩子们则是杯底一指宽，不致醉倒。
指挥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晏华看她就着圆肚杯喝牛奶，说不出的违和。他拿了一支酒走去，“牛奶的话，没办法和大家碰杯。”
指挥使望向欢闹的人群，舔着唇角的奶沫眯眼笑了：“总要有人绝对清醒。”
晏华叹口气，没有坚持。他取一只高脚杯倒了牛奶，轻碰了圆肚杯杯壁，“那边有些点心，我想你会喜欢。”
厨力放出的中央庭众人是恐怖的。
小姜饼用晶红盘子盛着，三层金边茶点架上码着翻糖蛋糕。芙蓉酥牡丹饼摞成宝塔形状。白踮脚去够柳条篮子里的泡芙，指挥使将篮子塞到猫咪手里摸摸小猫脑袋。
她自己则与迎面的每个人交谈打趣，满面喜气的样子，无暇顾及那些精致小点。
等口干舌燥的指挥使又倒了一杯奶，晏华在她身后出声，“你这样饿着自己可不行。”
“知道司康和焦糖布丁是你的手笔。”指挥使嘴边挂着白白牛奶印，“算上这次轮回总共十五回庆功宴，之前十四回我都一人包揽了这两盘点心。”
晏华沉默，叉起一小块慕斯蛋糕，“慕斯是达格做的。你别伤了胃。”
指挥使就着晏华的手吞掉点心，嚼吧嚼吧问道，“我会不会特傻？”
“不会。”晏华声音放温软几分。
“嘿！”来人元气满满。一支红玫瑰变戏法般递到指挥使眼前，阿岚笑眯眯向两人道，“这位先生，送花给可爱的小姐姐吗？”
指挥使几乎是宠溺地笑了，摸摸男孩的脑袋，紧接着从兜里掏出零钱。
“我买下啦。”她语带愉悦道。
十五次阿岚手持花朵走来，她还是无法面对晏华哪怕片刻的犹豫。
指挥使将花杆折断，将花朵别在领口。“玫瑰总让我想起奥露西娅。”
晏华默默注视指挥使一系列举动，之后低声道，“等一切结束了，我会给你回答。”
“弗莱格。”指挥使浅浅笑了。她低头，鼻翼去贴那火红花瓣，声音里辨不出多余情绪，“晏华，这次你怎么有些反常呢。好啊，我随时恭候。”
奥露西娅之前几次巡查录影，晏华也只是粗略一扫，意在判断奥露西娅其人是否构成威胁。
但现在他觉得有必要仔细看看名为4/5的录影，在他乘方舟返回后，在庆功宴之后。
无非也是奥露西娅处理了花心男人的妻子，男人走投无路，拨通指挥使的电话求救。
于是从画面上可以辨出指挥使向办公室走去。
门虚掩着，传出门内奥露西娅甜美婉转的嗓音：“哦呀，那真是太可惜了。冰冷的男子别有魅力，我真是难以割舍呢~”
看来指挥使对奥露西娅的嗜好习以为常，并不惊讶地欲抬手敲门。
“奥露西娅。”是自己毫无起伏的音调，“我们理念相去甚远。你认定的正确是全心献上唯一且所有的爱，可我——
“——不相信爱这种东西。”
自己仿若宣誓一般掷地有声。
门外抬起的手臂抚上门框。
“我便是这样的人。我所认定的正确，一切都是基于利益。非常简单，包括自尊，感情的满足在内，这些都是利益。我要得到的，就是这些东西。”
“快餐一般，感情的满足——而不是爱？”奥露西娅笑带讥讽，“还真是精明啊，神之头脑。”
“不错。”这时自己也许正挑起眉毛，“唯一且所有的爱，这般一味付出，不过是虚妄的自我满足罢了。”
自己每一句，都带来画面越发剧烈的颤抖。等门内动静止住，或许两人正陷入无言僵持的局面，指挥使一手肘撞开门。
指挥使佯装接连咳嗽，掩不住声音里的酸涩，“奥露西娅。卡夫兰联系我了，在中央城区。你先过去，我随后到。”
画面低下去，他能看到指挥使风风火火地拾掇桌上文件，只越理越乱罢了。咳嗽是装的但后来就成真的，直至最后指挥使长长吐一口气，声音颤栗，给染上哭腔。
“着凉了？”自己这样问。
“有点吧。”指挥使吸吸鼻子。
画面有几秒静止。之后，桌上小熊公仔被一把抓起。
“我去看看奥露西娅那边。”脚步纷乱，桌椅碰撞发出大的声响，她几乎是夺门而出。
“加入？你认定的正确……不都是基于利益吗？包括自尊、感情的满足，你要得到的，不就是这些吗？”
无望的恋情，是一束光透不进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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