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同风

山玫瑰恋人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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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感觉冲田组tag越来越冷清，希望是错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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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莫名其妙被拖出家门，但这感觉……也不差。

花见小路在祗园町南侧，小路两旁并排着挡了垂帘的茶屋居酒屋，屋前是红纸糊的提灯招摇。仍有身穿大振袖背系飘悬腰带的艺伎，吸引着来往游人的目光。

而大和守目光追随着面前的加州。后者脚蹬木屐，红色燕纹的浴衣袖口窄窄，相比艺伎扮相清简不少。但衬着手脚指甲鲜亮的红，却也是雌雄莫辨的动人。

“刚买的是燕纹啊。加州这是要祈祷恋情圆满。”

“哪有。”木屐别扭地咔嗒咔嗒，“五天就把人姑娘忘了，这恋情就算有也没法发展。”

“哦？姑娘们不会太接受加州这样子吧。”加州闻言转身，大和守向他颔首示意——女式浴衣。

“啊哈，喜欢可爱的事物，也算是个麻烦。不仅姑娘，男生也……在巴黎留学时，我常被男人搭讪要请喝一杯，从bistrot到cafétéria。本来我都忘了，但同学们还是常提起。希望不是真的……”

大和守笑了。他想起以前在屯所的日子，加州是怎样偷偷种着凤仙花来做爪红，怕被新选组武士们发现、被嘲笑。自己当时虽不告发，但几次劝清光别冒险，怕漏了馅。而现在，真好，能在这个时代。至少现在这种嘲笑的声音小太多了。而自己——尤其在失去清光以后——发觉爪红或者女式浴衣什么的，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只是面前这个人。

况且，自己也不正犯了禁忌？——也许是单恋，但，在那时是那样不被接受的感情。

想到这里他轻声问加州，“既然还是有姑娘不接受。那加州该怎么办？”

“喜欢男生，也不是不行啊。”加州有意无意答得利落。

大和守刚想反驳五天的遗忘和对方性别并没有联系——在百年前的屯所自己一定会这么干。但现在的他只是笑笑，加快脚步跟上去。

祗园的夏，草木葳蕤，有小风拂过。身边人朱红衣袂轻扬，牵动着自己的目光。

那一瞬大和守有些遗憾。山玫瑰是五瓣，却没有红色花朵。而红色多么适合他。燕子，燕子哦，何时能归来。

 

“现在知道出门散心也是一大乐事了吧？”大和守循循善诱。

“喂喂喂别动。”加州用笔胆打着素描关系。画面是清秀的马尾辫男孩，可以看出微微着逆光。

大和守小幅动了动，闷闷地一托腮。

加州有一瞬的恍惚。他想起自己那幅半成品画作，面容模糊的小人，紧紧抱着什么。

“好了好了。看看你，才这么一会都静不下来。知道了，去祗园很开心。谢谢你。”

“那加州再接再厉赶赶稿吧，”大和守扭了扭脖子，“过阵子，咱们去看看你的生日礼物——是在我一朋友家。”

“哎！赶稿，虐待病号啊！”加州威胁道。

“还想要礼物么？”大和守狡黠地笑。

“真是的，败给你了。咱们这边，还有几份订单？”

 

“转眼就是六月中旬了。按之前的记录，大和守每五日都会带来一束山玫瑰。还真是，每次重新和我认识啊。

“用山玫瑰花瓣记录五日周期还真是个办法。还有大和守建议的写日记，也让生活便利多了。

“那个侧影总是在梦中看不清。他好像在等着什么，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是困极了吧。等等，记得他后脑勺有什么晃晃荡荡……马尾？

“还有礼物……到底是什么，竟然无端很期待。”

 

“我觉得你猜不到。”大和守向絮絮叨叨了一路的加州飞去眼刀。

加州好脾气地闭嘴，伸手去按门铃。

管家闻声开了门，一看两人眸色便笑了，“家主就在里面。”

加州感到大和守收敛了所有嬉笑神色。他便也安静跟进去。

加州看到会客厅内，青年跪坐几旁，长发束得很低，神官衣饰外披着浅葱色羽织。他望向二人，目光竟是父兄般的疼爱。

“冲田君。终于见到你。”大和守哽咽道。他向青年搏手跪拜，前额触地。

加州对此情此景无所适从，慌忙深鞠一躬。

“安定，清光……”冲田总司起身，一手托起安定，一手搭在清光肩头。

加州能感到那手掌传来的力度，像是武士。冲田……么？他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也许是大和守告诉过他。然而，加州并不觉得这样的大礼，适合大和守和他“朋友”的见面。

然而自己的本能又一次做出了反应。

“冲田君……”他听见自己声音颤抖。

冲田看着加州神色古怪，便望向大和守。大和守和他飞快交换一个眼神。

他立马明白，这该是自己弟弟所说的周期失忆。但两百年前的记忆太深重，终究还是留了痕。

冲田展颜一笑：“加州，过来看看。安定真是拜托对了，如今，我总算能把本体刀修复好。”

加州无法明白“本体刀”的含义，但还是走上前去。

加州有几分信赖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正如与大和守安定，自己以前也一定与冲田君有交集。

深红刀拵，拔出刀柄可见锋刃极长，刀反浅浅，泛着冷光。加州提刀挥舞几下，“……这……真是贵重的礼物。是把好刀，虽然不易上手。”

大和守听着加州无意识的自夸，忍不住笑出声，“加州，这本来就是你的。”

“我只是修复它而已。”冲田也勾起嘴角。

“我的？”加州抚过刀身。他想起自己半成品画作里肖似自己的小人，小人身边断铓的打刀。也许……是的。他感觉有什么从脑海中，就要呼之欲出。他检查刀身，没有缺损和痕迹，但刀身闪着微光，像是灵力作用的痕迹。冲田是审神者？是神主的话，是有这样的资质的。

加州飞速思考着。自己以前是与安定熟识。安定对冲田态度又不同寻常。而冲田对大和守和自己的态度……三人，是有着密切关系的。

等等。冲田……那位幕末天才剑士的名字？

大和守满意地看着加州因思考蹙起的眉。既然加州对池田屋有部分记忆，那么加州的执念多半是在幕末时期。这便是大和守想要的结果：他相信加州的敏锐，从此种种中得以逐渐推断、补全过往的记忆。

大和守打了个手势制止想要解释的冲田。这样的记忆还是自己一点点拾起的好，旁人的一次性灌输只会引起患者情绪波动。况且，他不想暴露自己心理医师的身份。

“可是……我不会使刀啊。”加州摇摇头驱散纷乱想法，收刀入鞘。

冲田与大和守相视一笑，开口道，“有时肌肉、感官的记忆比普通记忆可靠。既然你都判定这是把好刀，就相信自己是懂刀的。”

大和守一个眼刀飞去：这理论准是自己导师教给他的。

冲田顺顺大和守一头乱毛，向加州道，“家里有道场，你可以拿竹刀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