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千里同风。
目前领域：认知心理。
山玫瑰恋人 [5]
* 鸣谢我赖以生存的Google Scholar，鸣谢文中提到的学术论文的作者。一年之后想装13贴个参考文献，发现搜不到原文，哐哐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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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啊。非得逼着罗曼蒂克的艺术家动刀……一点也不可爱。
加州提着竹刀，手心冒薄汗，只勉强压低重心摆开姿势。
相反地，对面大和守紧握刀柄立起刀身，下颌微微上扬。动……动真格的？
有种惨败，是还没动手就在气势上输了……加州还这样想着，大和守攻势已至。
“奥拉奥拉奥拉！”
大和守仿佛只向前小跨，但手中刀却是疾疾三番突进。加州下意识大力下劈格挡，两人借着力道收刀，各退数步，摆开起势对峙着。
“奥拉”的声音仍在加州耳膜间鼓荡。他紧握刀柄，静静感受一股热血冲涌在四肢百骸。
熟悉的……熟悉的感觉。所以无论格挡还是进攻，都交给本能吧。
在大和守一次次进攻中加州的动作也在不断修正，渐渐能将竹刀使得称心。
一次格挡中，加州福至心灵般抵住大和守下指的刀尖，一个旋刃借力上挑。大和守讶然间，加州的刀势已如大江狂狼汹涌而下。
大和守的三段突刺……加州的平青眼，糅合着北辰一刀……冲田总司在一旁注视，视线骤然模糊。那是他的爱刀。一招一式，是三人入骨入髓的羁绊，在幕末铁血中浇铸而成。隔过黑暗、淌过落英流水重重，都不曾锈蚀。
冲田有一瞬深感自己再无所求。人之一生，能有多少感念至此的时刻。
“我觉得奇怪……
不像爱漂亮的加州，在手合之后，大和守还未去沐浴。他跪坐在冲田面前，语气急切。
“虽是五日周期，加州虽不记得我，但对我还是不同对旁人。这已经超越了他对我残余的一点记忆，甚至……”
大和守垂下头，耳根有点烧红。
冲田见状舒心地笑了。
“有没有想过，在每个五日，加州都能……”
对你倾心。
主仆之间的默契不依托过多言语。大和守耳根的烧红蔓延到面颊。
“再来多少五日，都是一样的，兜兜转转，燕子终究是要回巢。这样的感情，从很久以前就发端了吧？”
“原来冲田君……都知道。”
怎么会不知呢？在那时是那样不被接受的感情。幸好有性情宽厚的主上，如父如兄，替两个任性的孩子瞒着众人。
可喜的是，固执盘踞的记忆在顽强生长。大和守送来第七束玫瑰时，加州已经把册子写得密密麻麻——关于大和守和冲田。
而加州对于五日相识一次的“陌生人”大和守，接受得也越来越快。
加州照着打刀加州清光的样子补完了半成品画作上那把断铓的刀。右面的小人，加州定下他的脸部轮廓，勾勒出马尾辫。
拿着那张大和守的画像，加州放在半成品的右面比了又比。不得不说，意外地契合。
大概那个侧影就是大和守。但是他总觉得缺了什么。是了，缺了能联缀左右画面的什么。
这几日他结合自己的日记，将已知线索理清，之后着手搜索起审神者这一特殊人群的资料。他捕捉到一个之前闻所未闻的概念：付丧神。
拆下山玫瑰第四片花瓣，加州感到有什么就快要水落石出。
这种时候总该故作深沉地喝点什么以示庆祝。
他拆开手边一盒牛奶——是背着大和守私藏的。他简直想要为自己的智商点赞。
味道和这这三天早餐喝的……同一品牌，味道却有点不一样？加州下意识看了看赏味期限。并没问题。
去楼下便利店买点新鲜的好了。加州乖巧地去给助理打报告；“灵感枯竭了……我想去楼下花园走走。”
“要我陪你么？大概多久？”大和守正抱着软垫，蜷了身子整理工作室文件。
“一个人就好，半小时就回来。”偷买牛奶的事怎么能带你一起！
“唔……好的，手机带上，谷歌地图开着，别走太远。”
手机带了，谷歌地图也开着；悲哀的是，钥匙忘带了。
好吧，天无绝人之路，自己好像也忘记关门了。
哭笑不得。走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同品牌牛奶，推开店门，发现有蓝色制服的邮递员抱头蹲在摩托车旁，一副焦躁模样。
“先生……请问您没事吧？”加州见了觉得诧异。
“啊……抱歉。是一封重要的国际邮件，但在前几日分拣时候被新人打泼了茶水，泡烂了信封。请问您知道……大和守安定先生的具体住址吗？”
“啊……”加州笑道，“刚好与大和守是旧识。您不介意的话，我把信带给大和守好了。”
见对方疑虑的模样，加州报上自己医保号码，又留下手机号。邮递员做好记录，这才揣好泡烂的信封，把信纸和一本杂志交给加州，千恩万谢离开了。
看来自己真是深居简出。大画家连续几日四处晃荡都没被认出，但自己这小助理倒是人气颇高，还收到国际邮件——加州心情很好地瞟一眼杂志。
“Journal of Consulting and ClinicalPsychology”
美国咨询心理学与临床心理学。
加州心口一窒。
留法归来的加州英文并不差。他目光扫过信纸前几行。
“尊敬的大和守安定博士，我们高兴地通知您，您的论文已在我刊发表。特附上样刊一本。”
在这样的学术期刊发表。加州才不相信大和守会是什么行政助理学博士。
加州翻开杂志，找到大和守的名字。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Depressive Symptoms in Parents of Children with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s”
严谨流畅的英文，令人眼花缭乱的图表数据。
很好。心理专家大和守，很好。
加州撕开纸盒，泄愤般灌下一大口牛奶。这味道和自己早上偷拿的那盒一样，与三天早晨大和守给自己准备的不一样，无关乎自己现在情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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